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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张羲之夫人阿史那氏墓志》与胡汉联姻

《唐张羲之夫人阿史那氏墓志》与胡汉联姻

 

郭茂育 赵振华

 

摘要  墓志记载盛唐时期突厥首领、双河郡都督舍提啜嫁女阿史那氏于羽林军大将军张羲之,结为姻戚,生活于长安。阿史那氏出身高贵,为西突厥十姓部落之一。统治阶层胡汉联姻是社会开放型婚姻的表象,体现了朝廷绥靖西域促进民族交流与融合的史实。

关键词  阿史那氏;张羲之;墓志;突厥;唐

 

 

2004年秋,洛阳师范学院图书馆收集到一方《唐张羲之夫人阿史那氏墓志》,青石质,长79.5、宽77、厚14厘米,刻文23行,满行25字,楷书兼有行意,四侧周边平素,无任何图案花纹。盖顶,篆书大字4行,行3字:“故天山郡夫人阿史那氏墓志”,周围云朵纹,四刹镌四神,上青龙,下白虎,左朱雀,右玄武,线条流畅,形象生动。墓志内容涉及盛唐经营西域、朝廷汉人高官与突厥酋女通婚而引人关注,此厘定志文,试作探讨。

 

  墓志原文

 

故羽林军大将军张公故夫人天山郡何史那氏墓志铭并序

左司御率王晦撰

李陵以五千之卒,深战虏庭,兵尽矢殚,存大降丑,冀复仇也。猃囗敬其才,以女妻之,潜计未遂,遽葬夷貊。

清河张公,讳羲之。三德粲兮,万人之敌,慈河作副,蒲海专征,战摧雄渠,威振胡国。其有单于贵种,旧修贡赋,重公顾量,慕公筹谋。以阏氏生女,愿托高媛,公遂具礼以纳之。诞二子,仲幼而殇。公每钟鼓乐之,永如宾敬。且陵战垂翼,不由己而媾;公征克胜,怀远以婚。陵空檄书,名传高节;公能建效,勋就凯旋。本其情则全身后图,考其事则安边静镇。随时之义,何远乎哉!公累绩冠军,开国食邑;封夫人天山郡夫人,以夫爵授荣宠光也。

夫人姓阿史那,本部落左厢第二纛官、双河郡都督舍提啜第二女。生而敏惠,笄以温和,素淑容,惟多令范。自适配君子,调谐琴瑟,闺门穆清,妇道恭礼,何其积善遗庆,皇天贬仁遇疾。天宝五载六月十六日终于万年胜业里之私第,春秋五十四。张公以齐体义重,恸哭增伤,鼓盆虽歌,未忘追慕。痛中堂之翠幌,唯簟空床;思双影之龙泉,遽雌分匣。即以六载七月廿八日,迁祖于洛交郡安昌乡故郡之原,权安厝也。

哀子定远将军、守右内率府率、上柱国、赐紫金鱼袋昌庭,泣血绝浆,崩心号露,杖而后起,哀以送之。犹恐陵不坚,谷不固。罔刊沉石,曷验封房。乃为铭曰:

人在代兮侯营营,求富贵兮存声名。惟夫人兮受光宠,偶将军兮招大荣。曷不偕老齐眉寿,考中路而分独处。荒坟飞旒,唱薤歌,烟云晦野色,松柏悲风多。佳城一奄无时晓,长夜千秋将奈何。

    天宝六载岁在丁亥七月乙亥朔廿八日壬寅。

 

墓志刻文较大,十分清晰。3行末伤缺一字,据文意应为“狁”字。“猃狁”,汉之匈奴,唐之突厥。志文精短,记人叙事简略。志主阿史那氏与其子张昌庭不见于史籍。撰志者王晦,《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记其父“字方庆,相武后”;“晦字光远,冀王执仗”[1],《唐尚书省郎官石柱题名考》入为户部员外郎[2]。志主之父与夫文献亦略有记载,此先叙其父。

 

  舍提啜与双河都督府

 

墓志所记张羲之夫人阿史那氏之父“双河郡都督舍提啜”数见于文献,新旧《唐书》作摄舍提暾啜,乃同音异译。《新唐书》或作摄舍提暾,盖“啜”为突厥官号。《唐会要》作摄舍提(日+敢),《正字通・日部》云:“暾字之讹。”

贞观二十三年(649),高宗初即位,十一月,“以瑶池都督阿史那贺鲁为左骁卫大将军”。一年后,西突厥阿史那贺鲁自称可汗,建立根据地,自恃雄强以众叛变,总有西域之地,不断袭扰唐境。摄舍提暾啜为其属族:贺鲁于“永徽二年,与其子运率众西遁,据咄陆可汗之地,总有西域诸郡,建牙于双河及千泉,自号沙钵罗可汗,统摄咄陆、弩失毕十姓。其咄陆有五啜:一曰处木昆律啜。二曰胡禄居阙啜,贺鲁以女妻之。三曰摄舍提暾啜。四曰突骑施贺逻施啜。五曰鼠尼施处半啜”[3]。

高宗于永徽六年(655)五月,命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等五将军帅师出葱山道以讨贺鲁,为时一年半,多有斩获。显庆元年(656)十二月,程知节坐讨贺鲁逗留,追贼不及,减死免官。于是,高宗于显庆二年正月“命右屯卫将军苏定方等四将军为伊丽道将军,帅师以讨贺鲁”[4]。苏定方“发其千骑进至突骑施部。贺鲁率胡禄屋阙啜、慑舍提暾啜、鼠尼施处半啜、处木昆屈律啜、五努失毕兵马,众且十万,来拒官军,定方率回纥及汉兵万余人击之。贼轻定方兵少,四面围之,定方令步卒据原,攒外向,亲领汉骑阵于北原。贼先击步军,三冲不入,定方乘势击之,贼遂大溃,追奔三十里,杀人马数万。明日,整兵复进。于是胡禄屋等、五努失毕悉众来降,贺鲁独与处木昆屈律啜数百骑西走。余五咄六闻贺鲁败,各向南道降于步真,于是西蕃悉定。唯贺鲁及运率其牙内余众而奔,定方追之,复大战于伊丽水上,杀获略尽。贺鲁及运十余骑逼夜亡走,定方遣副将萧嗣业追捕之,至于石国,擒之而还。高宗临轩,定方戎服操贺鲁以献,列其地为州县,极于西海”[5]。苏定方的军事胜利为地方建立府州奠定基础,大唐朝廷授予降酋慑舍提暾啜“双河郡都督”职。《唐会要》记载:“显庆二年十一月,伊丽道行军大总管苏定方大破贺鲁于金牙山,尽收其所据之地,西域悉平。定方悉命诸部,归其所居。开通道路,别置馆驿。……十一月,分其地,置池、昆陵二都护府。以阿史那弥射为昆陵都护,阿史那步真为池都护。其月十七日,又分其种落,列置州县。以处木昆部为匐廷都督府,……以摄舍提(日+敢)部为双河都督府,以鼠尼施处半部为鹰娑都督府。其所役属诸胡国,皆置州府,西尽于波斯,并隶安西都护府。”[6]《新唐书・地理志》亦云,北庭都护府所辖20余都督府中“双河都督府以摄舍提暾部置”[7]。

阿史那舍提啜为“本部落左厢第二纛官”,《旧唐书・突厥传》叙部落地域划分规则:“沙钵罗利失可汗以贞观九年上表请婚,……俄而其国分为十部,每部令一人统之,号为十设。每设赐以一箭,故称十箭焉。又分十箭为左右厢,一厢各置五箭。其左厢号五咄六部落,置五大啜,一啜管一箭。其右厢号为五弩失毕,置五大俟斤,一俟斤管一箭,都号为十箭。其后或称一箭为一部落,大箭头为大首领。五咄六部落居于碎叶已东,五弩失毕部落居于碎叶已西,自是都号为十姓部落。”[8]“纛官”犹“箭头”,首领。而两《唐书》排其为五咄陆之第三,究竟孰是,尚待旁证。

显庆二年,西突厥阿史那贺鲁溃灭十姓归唐后,这一汗裔作为唐朝统治下的羁縻国君继续分主两厢,对内称可汗,对唐称都护。后突厥两厢可汗由唐册封经历四世,期间或附吐蕃,或陷突骑施,历高宗、武皇、中宗、睿宗,至玄宗朝终结[9],慑舍提暾啜多所经历而与唐保持密切友好之关系。

 

  张羲之与妻阿史那氏

 

墓志首题张羲之之结衔为“羽林军大将军”,《旧唐书・职官志》云,左右羽林军掌卫京师,“大将军各一员,正三品下”[10],品秩颇高。

墓志开首叙西汉李陵于天汉二年秋,出兵居延北千余里,遭匈奴围击,连斗八日,以无援兵乏食粮而降。“单于既得陵,素闻其家声,及战又壮,乃以其女妻陵而贵之。汉闻,族陵母妻子”,事见《史记・李将军列传》[11]。接着记叙张羲之,因征伐突厥,勇于军阵,屡战获捷,得突厥贵族器重,妻以爱女,“公遂具礼以纳之”。同样身为将军,李陵是战败,“不由己而媾”,而“公征克胜,怀远以婚”。墓志作者以古人败阵为反衬来歌颂张羲之的安边靖镇,勋就凯旋。由此亦可见,胡酋以美女妻汉勇将为显荣。

就目前所见,记载张羲之的文献颇少。宰相张九龄《敕安西节度王斛斯书》云:“敕王斛斯:得卿衷,知诸将接勇,亦有克捷,是卿指麾,获此凶丑。苏禄背德,敢兹寇仇,自毙犬马之群,我无毫之失。闻其狼狈,疲羸满道,乘此翦扑,势若摧枯,张羲之等虽各行诛,犹恨其少。古之善用兵者,不必在众,能制敌者,会在出奇。狂贼此来,真亦送死,众既不整,心且非一,乌杂之虏,持久气衰,向有奇决,破之必矣,且如所奏,亦足申威。其将士立功擒杀有状,各据实闻奏,当加优赏。”[12]是张羲之为王斛斯之麾下,善出奇兵,破突骑施苏禄之阵,杀敌犹多。据《唐会要》记载,开元二十一年(733)十二月“王斛斯除安西四镇节度使”[13],《唐代诏敕目录》将此敕书之年代归于开元二十一年十二月至开元二十五年三月[14],可从。

张九龄《敕瀚海军使盖嘉运书》云:“敕瀚海军使北庭都护盖嘉运:突骑施凶逆,犯我边陲,自夏以来,围逼疏勒。顷得王斛斯表,见屯边城张羲之等,入据此城,屡与之斗,将士效节,逆虏破伤,已不敢攻围,而顿兵不去。但边城粮少,或为其所知,持久则难,不可不早为计也。卿可简练骁武,扬声大入,仍有所保据,以防不虞,用解边城之围,以挫逆贼之势。临机适变,委卿裁之,仍与王斛斯审筹形势,取万全也。”[15]敕书叙张羲之率兵入据疏勒城,屡败突骑施围攻,因军队缺粮,守城形势严峻,朝廷遣盖嘉运将兵解困。据《旧唐书・玄宗纪》等,盖嘉运于开元二十四年至开元二十八年先后任北庭都护与安西都护等职,此亦诏书之年代。其背景为贺鲁破灭后至武则天临朝,数十年间十姓部落散亡殆尽。西突厥别部突骑施部兴起,其酋长苏禄绥抚诸胡而使归附之,遂有西域之地,遣使来朝。开元三年,玄宗册立为忠顺可汗。二十二年后与唐交恶,攻北庭、安西,朝廷遣王斛斯、盖嘉运等出师战胜之。是知开元中,将军张羲之旌节疏勒(新疆喀什),骁勇善战,镇国西陲。上述之点滴史料可证,墓志记张氏经略西域之文:“慈河作副,蒲海专征,战摧雄渠,威振胡国”,诚非虚言。慈河即赤河,今新疆塔里木河。蒲海即蒲昌海,今新疆罗布泊。“葱山狄壤,蒲海蛮陬,信要服之外区,乃匈奴之右地”[16]。

墓志首题“张公故夫人天山郡何史那氏”,而文中又记“夫人姓阿史那”,盖何、阿从可得声而通,音译写法不同。墓志云:“单于贵种,旧修贡赋,重公顾量,慕公筹谋。以阏氏生女,愿托高媛。”单于,汉匈奴君长。“单于贵种”,即突厥首领,十姓可汗。“阏氏音焉支,如汉皇后”[17]。《旧唐书》亦云:“可汗者,犹古之单于,妻号可贺敦,犹古之阏氏也。”[18]撰志者赋予夫人阿史那氏以最高贵的出身。盛唐时期,隶安西都护府治下的将军张羲之,镇抚双河都督府等地方。突厥首领招为东床佳婿,结为姻亲,交融民族感情,促进边疆安定团结。羲之于西域娶突厥美女为妻,为唐代胡汉联姻史又添佳话。

墓志记朝廷赐封阿史那氏“天山郡夫人,以夫爵授荣宠光也”。《旧唐书・职官志》云,司封郎中、员外郎之职,掌国之封爵,凡有九等。“三品已上母妻,为郡夫人”[19],恰当其秩,享受同等待遇。张羲之与阿史那氏夫妇恩爱,相敬如宾,感情真挚,诞育二子。长子定远将军昌庭是胡汉混血的结晶,国家栋梁之材。

阿史那氏终于天宝五年(746),虚岁54,则其生于武后长寿二年(693),时距列置双河都督府之显庆二年(657),经过了36年,是摄舍提暾啜老年所生,设其青年执箭头,时亦56岁左右。若可汗贵女18成婚,则其父已是70多岁的老人。《册府元龟・外臣部》云:“西突厥贺鲁者,成曳步利设射匮特勒(勤)越之子也。初,阿使(史)那步真既来归国,咄陆可汗乃立贺鲁为叶护,以继步真,居于多逻斯水,南去西州十五日行,统处因(月)、处密、始(姑)苏、歌罗禄、卑失五姓之众。咄陆西走,乃呼贺鲁,欲立之以为可汗。遣兵迫逐贺鲁,二三年间,遂相侵掠,不尝(常)厥居。执舍地、处木昆、婆鼻二(三)姓以贺鲁无罪,往请射匮,射匮怒,欲讨执舍地,繇是三姓率部落随贺鲁,有数千人。”[20]《新唐书・突厥传》[21]亦有相同记载,或曰执舍地即慑舍提暾[22]。此事发生在贞观十八年(644)之后[23],以是年慑舍提暾20岁记,则长寿二年时69岁,设女儿18成婚时,已为87岁的老翁,处于游牧部落可能性不大。突厥头领世袭,执舍地是慑舍提暾的长辈。

阿史那氏终于京兆府万年县胜业坊私第,可见其已抛开游牧生活,随丈夫定居京城,濡染汉文化。长安城内长安、万年二县以朱雀门大街为界。“万年领街东五十四坊及东市”,胜业坊位于朱雀门街东第四街,街东从北向南第四坊[24]。阿史那氏亡后42日,张羲之“迁祖于洛交郡安昌乡故郡之原,权安厝也”。“祖”,设奠祭送死者,墓志一般作“迁神”。迁移遗体安葬于张羲之的祖茔所在地。关于洛交郡,《旧唐书・地理志》云:“州上 隋上郡。武德元年,改为州,……天宝元年,改为洛交郡。乾元元年,复为州。……在京师东北五百里。”[25]墓志所记郡名正在其行用的年代内。洛交城位于今陕西富县,据说墓志是陕西出土的。

 

  胡汉联姻

 

中国历史上胡汉联姻源远流长,以李陵的婚姻而言,除了他的人格魅力,也显示匈奴民族开放的婚姻观念和对汉文化的仰慕。汉唐时期诸王朝的民族杂处,文化渗透,自然形成的婚姻造就了民族融合。突厥汗国与周边的西域诸国,与东方的隋唐帝国长期联姻,建立友好往来关系,在其政治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隋唐时期是我国多民族统一国家的重要发展时期,和亲与联姻是朝廷处理民族关系的手段之一。经常性的与外族建立婚姻关系,成了互为运用的安边政策 ,对于减少战争、稳定边疆、发展经济、统一国家、促进各民族和平相处起了重要作用。长安这座东方的国际大都市,居住着来自世界各国的人民,他们也以通婚的方式将各自民族的文化展示融合于汉文化之中。

胡汉联姻在唐前期形成风气的形势下,张羲之欣然接纳舍提啜的托媒提亲,成就一对双方情愿的自由婚姻。不可否认,由于身分都很高,“公征克胜,怀远以婚”,包含着政治婚姻的因素。张羲之与夫人阿史那氏出生生活于武后至玄宗时期,时处盛唐,天下太平社会繁荣,文化开放民族互融。这对异族夫妻真情恩爱,“公每钟鼓乐之,永如宾敬”。数十年成功的婚姻生活,以具体实践促成民族融合、多民族国家形成。这方墓志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那个时期汉民族和突厥民族战争、交往与融合的关系、相对自由开放的婚姻观念和设立羁縻府州期间突厥民族为国家和平所作贡献,为唐朝的稳定和繁荣所起作用。

 

 

 

[1]《新唐书》卷七二中,《宰相世系二中》,中华书局,1975年,第26112619页。

[2](清)赵钺  劳格著《唐尚书省郎官石柱题名考》卷十二,《户部员外郎》,中华书局,1992年,第622页。

[3]《旧唐书》卷一九四下,《突厥传下》,中华书局,1975年,第5186页。

[4]《旧唐书》卷四,《高宗纪》,第76页。

[5]《旧唐书》卷八七,《苏定方传》,第2778页。

[6]《唐会要》卷七三,《安西都护府》,中华书局,1955年,第1323页。

[7]《新唐书》卷四三下,《地理志七下》,第1130页。

[8]《旧唐书》卷一九四下,《突厥传下》,第51835184页。

[9]薛宗正:《后西突厥两厢可汗始末》,《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4期,第35-42页。

[10]《旧唐书》卷四四,《职官志三》,第1903页。

[11]《史记》卷一○九,《李将军列传》,中华书局,1959年,第2878页。

[12]《全唐文》卷二八四,张九龄:《敕安西节度王斛斯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二册,第1276页上栏。

[13]《唐会要》卷七八,《节度使》,第1429页。

[14](日本)池田温编《唐代诏敕目录》,三秦出版社,1991年,第219页。

[15]《全唐文》卷二八六,张九龄:《敕瀚海军使盖嘉运书》,第二册,第1281页上栏。

[16]《全唐文》卷一八五,王勃:《常州刺史平原郡开国公行状》,第一册,第831页下栏。

[17]《史记》卷五六,《陈丞相世家》:“高帝用陈平奇计,使单于阏氏”。《集解》苏林曰:“阏氏音焉支,如汉皇后。”中华书局,1959年,第2057

[18]《旧唐书》卷一九四上,《突厥传上》,第5153页。

[19]《旧唐书》卷四三,《职官志二》,第1821页。

[20](宋)王钦若等编《册府元龟》卷九九五,《外臣部・交侵》,中华书局,1960年,第一二册,第11685页下栏。

[21]《新唐书》卷二一五下,《突厥传下》,第6060页。

[22]吴玉贵:《突厥汗国与隋唐关系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第374页注[70]

[23]吴玉贵:《突厥汗国与隋唐关系史研究》,第365页。

[24](清)徐松撰,张穆校补《唐两京城坊考》卷二,《西京・外郭城》,中华书局,1985年,第3473页。

[25]《旧唐书》卷三八,《地理志一》,第1409页。

 

原载《西域研究》2006年2期